报社人都是奸猾的狐狸,什么该写,什么不该写,什么吸睛,什么无聊,他们拿捏得精。
楼伟明爱风流是板上钉钉的事,可他见义勇为,却是人生头一遭。
我慢悠悠走着,走出了医院,走到大街上。
一个干瘦的卖报小童蜷在屋檐底下,手里死死地抱着一沓报纸,两颊皮肤皲裂发紫。
他朝我眨眨眼睛,脸上堆起苦笑,盼着我能使好心,让他赚点儿薄钱。
我给他施善心,可是谁又来给我施善心呢?
我扭头就走,见对面马路上停了辆黑汽车。
车上下了一个穿黑西装、长络腮胡的高大男子。
卖报小童眼睛一亮,“咻”的从地上站起来,麻利地过了马路,仰着脑袋问话。
“先生,看报嘛,晨报,日报,晚报都有!”
黑西装扶了扶腰间的皮带,不怀好意。
“看啊,有没有什么情色新闻之类的?”
小童堆起笑容,应对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