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又跟他上街了。这次去的是农业大学那边,也是边红旗新开辟的一个根据地,短短的一个月里,他在农业大学门口做了七桩生意,都还不错。我们俩坐公交车过去。之前这地方我从没来过,看风景就花了我不少的时间。我提议到农大里面看看,边红旗说,急啥,做完了一桩生意就进去,带着成就感玩才爽。我们就等,对着过往的行人察言观色。边红旗让我试试,试试的目的在于强迫我张嘴,像拉客那样去招揽生意。真正要开口才发现这工作是多么困难,有好几次我几乎已经冲上去了,还是退回来了。还有一次,已经站到一个学生面前了,对方一愣,问我要干什么?
我说:“没什么,这是农业大学吗?”
那学生鄙夷地看了我一眼,指指身后大门上的牌子,一声不吭就走了,走了几步才说:“神经病。”
边红旗也不失时机地取笑我,说知识分子就这毛病。我说没办法,关键时候突然开不了口了。
“你还真以为自己是知识分子?”边红旗说,习惯性地吐烟圈,他有事没事就吐烟圈,悠闲的样子很刺激人,“你能不能不要脸一点儿?就当自己是个卖身的,拿拉客的心态来问生意。”
我躲到一边深刻反省,终于觉得自己已经差不多不要脸了才走过来,这时候边红旗已经成功地做了一桩生意,给一个已经工作的男人做一个本科毕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