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不会对她作何,甚至连一句重话,一个凶戾的眼神都从未有过,
他只会一次一次的告诉她,说她很好,说她从来没有对不起他,要她莫要自责,他从未怪过她,
可是他越是这般,她心里的愧疚就越发滋生,生出成片成荫的枝枝蔓蔓,覆在她的五脏六腑,纠葛着,压制着,叫她心悸不止。
“不……”
“不要…”
“阿隐,阿隐我在,阿隐莫怕,莫怕……阿隐乖,阿隐不怕不怕……”
一场梦魇缠身,她又是在他怀里醒来,
短短几日的时间,她已记不得这是第几回,只知道每每醒来最先嗅到的是从前最为熟悉的气息。
说来也是讽刺,从前在北疆,她用尽办法诓他骗他只为哄他入榻,即便没能近他的身,被他这么简单的抱一抱,她也能高兴好久,
可如今,分明郎君依旧,那份气息依旧,在他再次这般抱着她的时候,她感受到的却是无尽的不适。
说她不喜欢他厌弃他了吗,
好像也不是的,
但每每近距离的接触他,哪怕只是他无意中碰到她的指骨,她都不住的想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