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社房间内的炉火被烧得很旺,整个屋子都充斥着暖洋洋的气息,钱海生疼惜地看着小葵肩膀处的白纱布,鲜血凝成的红点像刀子一样刮着他心头,隐隐作痛。
他自语道:“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我发誓!”
翌日,码头再次喧嚣,工人们为了生计重新忙碌了起来,而昨日的闹剧也不再有人提起。
钱海生起了大早,特地为小葵准备了一份很有营养的早饭,因此上工的时间也比平日稍晚了一些。
昨晚的一切都得益于孟冰的那块银元,几个月以来他终于脱离了发臭的被褥与硬邦邦的炕头,就连不懂事的小葵,也在睡梦中洋溢出了幸福的笑容。
然而就在上工没多久,工人房舍那边突然传来了咒天骂地的喊声,原来是工头丢了东西,丢的不是别的,正是他们这个班组本月的工钱。
在码头干活,一级管着一级,洋人监工每月十四日固定给工头发放上月整个班组的工钱,而工头为了防止出现工人拿钱直接走人的情况,私自把发薪的日子往后推了十天,恰好也就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