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瓶喝完,两人居然都没醉,真是罕见。拿老胡的酒量,这阵就该大放厥词抨击现实了。他却一把搂过刘征,很神秘地说:“你要真想留下,我教你一个方,保证管用。”说着,嘴对刘征耳朵上,如此这般,点拨了一番。
刘征大惊:“胡老师,这法儿行?”
“行!要是不管用你再来找我,到时我请你喝酒!”
13
司雪终于回了家。
一开门,屋里怪怪的,干净,清爽,从没有过的整洁。客厅里居然摆了两盆鲜花,她嗅了一下,空气是从未有过的新鲜。
乐文坐在电视前,正在看姚明。
“回来了?”乐文挪了挪身子,想起来。看见司雪一脸冷淡,屁股又灰心地落稳在沙发上。
司雪换了鞋,往卫生间去。她在卫生间待了好长一阵,根本不像是在搞卫生,倒像是必须找个地方,缓和一下神经。的确,家里的变化令她紧张,令她心悸,她有种误闯到别人家的感觉。
“那事儿,过去了?”等她走出来后,乐文问。
“啥事儿?”司雪强装出一副镇静,她不想把自己的另一面露给乐文。
“就是,就是那事儿。”乐文的关心正在消退,好像刚挤出一点儿牙膏,手一松,噌又要回去。
“啥事儿也没。”司雪丢下一句,往卧室去了。
乐文家三个卧室,这空间是别的作家不敢比的,可卧室的分配也是别人家不敢比的。乐文占两间,司雪独享一间。乐文要是想进司雪那一间,必须得酝酿好久的情绪,还要用最恰当的方式征得司雪同意。当然,一旦进去了,他们也会很投入,有时还表现得要死要活,可等那劲儿一过去,两人马上又出现冷反应,乐文会抱着自己的衣服,灰溜溜地离开。这种生活持续了很久,有七八年吧,好像自从女儿突然走了以后,这种日子便抬了头。到现在,谁也没觉不正常,更没想过必须改变些什么。乐文这边是图自在,相当一段时间,乐文抱着你不要才好这样混账的想法,你不要我就去找别人,到时候出了问题,你至少也得负一半责任。乐文真是这么想的,后来跟司雪的吵架中,他还光明磊落地把这理由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