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昆和邓锡侯的秘书、弁兵一前一后护卫、簇拥着邓锡侯、孙震,出了专机,上了舷梯。
一轮血红的残阳,正落在地平线上,缓缓下沉。一阵凛洌的寒风扑面而来,很是强劲,风中夹着塞外的沙子,打在脸上手上生疼,寒意直透胸臆,连口腔中都充溢了土腥味。
“嗬!”邓锡侯不禁倒吸了一口寒气,用手护住被寒风卷起的军呢大衣下摆,说:“才这个时候,山西就这样冷了?北方的风沙,真是劲仗哩!”
四辆漆黑锃亮的小轿车,已经停在舷梯下,虚位以待。当邓锡侯、孙震下来时,一位个子瘦长,身着中式黑缎棉袍,戴副老式铜边眼镜,颔下护一绺山羊胡,年约五十,师爷状的男人,从轿车内下来,快步迎上。
“欢迎,欢迎!欢迎邓长官,欢迎孙长官!”师爷状的男人抱拳作揖,态度不冷不热,说一口土得掉渣的山西五台山话,不用说,他是阎锡山的老乡。师爷状的男人说话时露出一口焦黄的牙齿,锥子似的目光,透过镜片,打量着远道而来的不速之客。邓、孙两位也同时对他抱拳作揖,算是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