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语言并非只有陈述句以后,据说维特根斯坦转入到了日常语言研究中,提出了家族相似论。所谓“家族相似”,就是词项的意义并非是固定的、具有一般特征的,而是在游戏当中按其神话般的相似性彼此交缠着。就像一个家族没有单一的特征,但整个家族彼此相似,这种相似性也是各不相同。
所谓“日常语言分析”是指注重日常语言的分析哲学,这有两层解释:第一层是采用日常语言来进行语言分析,这是相对于弗雷格-前期维特根斯坦的人工语言派而言的;第二层则是对日常语言本身来进行语言分析,澄清日常语言中的误用,这是相对于纯粹形式化的语法学研究而言的,常常深入到语义、语用层次。
在这个传统中一路发展至今比较重要的哲学家据说是蒯因、戴维森等。
在《意义理论与可学会的语言》中,对于一种意义理论应当给出建构性的解释这样的观点,或许是出于这样的一种意图,即既然我能够从一无所知的婴儿直到现在能写会说,那么这应当意味着语言在某种程度上是可以分环勾连地(或者说“组合性地”)在我意识里构造意义的。基于这样的前提去构造的意义理论,才能作为工具在我需要获得意义的时候拿起来就能用。如果仅仅于此,或许无法解释若真的“一无所有”,从“无”到“有”又是怎么发生的。此外,仅仅是分环勾连的话,在分环勾连的规则、方向、速度上似乎总是有差异的:不同的族群有着不同的语言规则;当我与别人以及别人之间比较的时候,有的对文学语言敏感,有的则对数学语言敏感,有的则对物理语言敏感;同样是这样去比较,学习也有快慢。这或许需要敞开来看待意义问题,即首先不要将意义看作是“世界的背后”,而是把它摆到前台来,像展平一张纸的背面与正面那样把意义世界和表达的世界合并来构造意义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