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司的牢骚,杨长史没说话,只是保持着微笑。裴云昭也不是要他评价什么,转而问道:“薛幼阳那里……有何表示?”
杨长史道:“薛驸马尚未出面,只使了护卫队长去大牢看过他那被抓的护卫,余者尚未有何动作。”
裴云昭点点头,重又沉默不语。杨长史想了想,问道:“使君可是担心薛驸马插手讼案?”
裴云昭若有所思的摇摇头,道:“我观薛幼阳其人,不像那等嚣张跋扈之人。”
杨长史道:“属下听说,随薛幼阳来越州之人,皆是他的部曲。若是一般护卫,薛幼阳或能坚守原则,部曲……岂可与护卫同日而语!”
裴云昭不置可否,只吩咐道:“把现有之口供拿来我看看。另外,勒令周捕头回避,此案交由田易之去查。”
“喏。”
裴云昭收拾思绪,把口供接过来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眉头微蹙,又细细看了一遍,凝眉沉思。这时,杂役来报:“老爷,芮国公兼驸马都尉薛朗投贴求见。”
裴云昭一惊,接过拜帖一看,应是薛幼阳在京中使用的拜帖,今日使用这个拜帖来投贴拜访,显然是亮明身份来访,而不是如往日般以私人身份来访。
圣人既然流放他,为何却没有削去薛朗的爵位,甚至连食邑都未曾降?裴云昭心头犹疑,不过,薛朗这般正式拜访,论礼他却只能亲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