翕砚打着哈欠出恭,冷不防黑夜里看见一个人,吓得魂差点飞了,定睛一看却是谢怀则。
“世,世子?您在这做什么?”
谢怀则披散着头发,穿着一身白色寝衣,乍一看真像个女鬼,翕砚在心中腹诽。
夜晚的集瑛院,都熄了灯,唯有清冷的月光照在院子里,谢怀则在出神,目光没有焦距,虽然已是五月初,晚上还是有点冷风的。
世子就这么在院子里站着,像个柱子似的,也不嫌冷吗,他不吩咐,翕砚也不敢随意离开。
“她没住东厢房吗?”谢怀则忽然开口。
翕砚一愣:“姑娘说,左右她明日就走了,那屋子收拾的好,没准将来要给新姨娘住。”
翕砚今年刚十五,一团孩子气没什么心眼,有什么便说什么。
谢怀则默然:“她在怨我。”
“没,没有吧,奴婢瞧着姑娘挺和乐的,没有怨气,还给奴婢们一人一个小荷包做纪念呢。”
明天就要走了,还有空给丫鬟绣荷包,却没想着来哄哄他。
这一晚,谢怀则翻来覆去,完全没睡着,第二日一早翕砚照常来叫醒,却看见世子直勾勾的在床上坐着,冷冰冰又不耐烦,双眼下的黑眼圈重的像那些病痨子。
“世子,您这是一晚上没睡?”
“没有,我睡着了,睡得很好。”谢怀则矢口否认,他的确一晚上没睡,可怎么能说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