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嫫哭着说:“你知道你在说谎!你知道你是在骗自己!你知道你是一个想害我一辈子的妖怪!”
惹觉·华尔丹眼神狂乱迷离:“我的妙音天女,你最终会是我的女人!”
有年轻人过来把他的妙音天女拉走了。所有人热烈鼓掌,让色嫫唱一首新歌,歌颂毛主席共产党的歌。色嫫就唱了起来。唱着唱着,幽怨低回的情愫就消失了。她明亮的歌声里,有老歌里对造物的感恩也有老歌里少有的新生的激情与欢欣。色嫫参加过公社和县里的群众文艺演出,她把这些混合着新歌与老歌唱法的歌带到了舞台之上。她站在耀眼的灯光下,歌喉一亮开,下面的观众便觉得有一川浩荡的清冽河水迎面漫开。
而下面瀑布轰鸣般的掌声响起时,色嫫的浑身震颤,那种新鲜刺激的感觉,比惹觉·华尔丹给她的初吻还要强烈,还要持久。那时,色嫫就知道,与爱情相比,自己更加难以抗拒的是舞台上的这种诱惑。所以,每当看见对这一切浑然不觉的惹觉·华尔丹她就悲从中来,她这一辈子能够遇上的最好的男人就是他了。但是,她想要站在更大的舞台上,在更炫目的灯光下,去对着千万人如痴如醉地歌唱。不止是她自己心里这么想,每出去演出一次,耳朵里就装满许多这样的预言。更有那些有权势的男人向她保证,一定能将她送上她梦想的舞台,成为一个谁都知道的歌唱家,像那些在电影里的歌唱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