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笨蛋们渐渐开始没事找事了。有人把纸盒牛奶塞进我书桌抽屉和鞋箱里,藏起我的运动服,在我的课本上写“去死吧”。尽管我很烦地想,难为他们琢磨出这么多无聊的把戏,还真挺佩服他们的。即便如此,当臭味熏人的牛奶塞满书桌而被挤破的时候,我也曾闪过杀了这些浑蛋的念头,可一想到跟母亲一起生活,就什么都无所谓了,饶了他们算了。
翘首以盼的三个月终于过去了,我到邻镇的综合医院去验了血。
那是验完血的一星期后了。哪怕是笨蛋,结成一伙的力量也不能小看。放学后,我被他们从背后反剪双臂,他们用胶带缠住了我的手脚。袭击我的家伙还戴着口罩和橡胶手套,真是准备周到。
我可能会被杀死。若是过去,我根本不会在乎的。可是那时我不想死。因为梦想马上就要实现了啊。
向这些笨蛋哭泣求饶,他们就会放了我吗?给他们下跪恳求就能饶过我吗?我想要活下去,无论怎样的屈辱我都可以忍。但是,他们那天制裁的目标并不是我,而是班长。他们怀疑她给班主任打小报告,说班上正在实行叫作“制裁”的无聊游戏。
她辩解说没有打小报告,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朝我丢了纸盒牛奶。牛奶盒砸到我脸上,发出砰的一声,摔破了。那瞬间我脑中浮现出母亲打我的记忆。当时我脸上是什么表情呢?班长和我的眼睛对视时,轻轻说了句:“对不起。”于是,她被判定有罪。判处跟我亲嘴。他们把我弄来,就是为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