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夙也知道,以他如今幽州郇明的身份而言,有些追随者并不稀奇。可这些人均有鸿鹄之志,他们追随的是幽州郇明,而不是凌府旧仆。想到此处,鸾夙叹了口气:“叔叔甘心就此隐姓埋名吗?我以为叔叔当有报国之志。”
“报国之志男儿皆有。但如今北熙战事频繁,老仆已老,唯愿有生之年看见凌府大仇得报。”郇明如实回道。
鸾夙也很感动,沉默片刻,又问:“北熙如今战况如何?”
“原氏节节败退,一些鼠辈趁机生事、投机钻营,不过都难以从镇国王手中分得一杯羹。”郇明说到北熙战事,语调突然变得高亢起来。
鸾夙立时觉出他话中之意:“叔叔对镇国王很激赏?”
郇明朗声大笑,坦然承认:“镇国王大军所到之处,民心鼓舞,势如破竹!如此勇于改朝换代、祛除沉疴者,才是王者风范!想那聂沛涵,只在兄弟堆中钩心斗角,谋他老子的皇位,不能算真王者。”
他目光莫测地看着鸾夙,最后下了结论:“镇国王父子才是逐鹿之人,而聂沛涵只是个阴谋家。”
鸾夙对此不置可否。试想郇明既已知晓她是鸾夙,则必定听过她与臣暄那一段旖旎往事。此刻他故意夸赞臣暄而贬低聂沛涵,其用意不言而喻。鸾夙低眉笑了笑:“我与镇国王世子曾有约定,他若大业可成,必为我凌府翻案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