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我听见袁熙很轻地叹了一口气,在包包里摸索的一会儿,啪嗒一声按下了打火机。
袁熙什么时候学会了抽烟,我竟然从来也没发现。
黑暗中,我迷迷糊糊地想着晴天的脸,慢慢地熟睡了过去。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和刘芒最大的兴趣就是像观察小白鼠一样观察夏文静的情绪变化。那已经是距离警察局事件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松会的冬天洁白而寒冷,像一个波澜不惊的冰雪少女,冷静地俯视着这座银装素裹的冰冷城池。
凌晨四点,刘芒从房间走出来,跳上沙发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问我:“怎么起这么早?”
我神情恍惚地答:“熬夜赶稿子,还没睡,你呢?醒了还是没睡?”
刘芒笑嘻嘻地吐出烟圈,说:“醒了,饿醒的,好妹妹,给我煮个面。”
我顶着黑眼圈神情恍惚地飘进厨房,拧开液化气,撕了两包泡面。窗外黑魆魆的一片,一点儿亮光都没有,呼啸着的北风听上去像是鬼魅的嘶嚎。不一会儿,热气冒上来,刘芒猫儿一样蹲在沙发上,伸直了细长的脖子问我:“我说……你是不是也发现了?”
“发现什么?”我把泡面放进锅里,盯着沸腾的开水。
“夏文静啊,你没发现?”刘芒压低了嗓门儿。
我笑:“哦,你是说她的脸?”
刘芒笑嘻嘻地问我:“对,你从她的脸上看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