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傅时颐看了她一眼,云淡风轻地道,“蠢兔子你未免有点健忘。”
他收回目光,又言:“你若要论什么人情,只怕把你卖了你也还不清。”
戚遥抿嘴笑了笑,是,她欠他的地方多得很,他们之前看似是公平的交易,可是他给她的报酬远比江湖上的价码要丰厚得多,而且是长长久久,取之不尽的报酬。
她拿着这些田契,不用她操半点心,年年入她荷包的银子都能翻上一翻。
她认识傅时颐,就是老天爷卖了她一个天大的人情!
戚遥托腮望着傅时颐,“接下来还要我做些什么?”
“钱监和刑部有往来的人不止那一个,后面的事方明渊会去处置,你回去歇息两日,再将那封信取来。”
“信?”
戚遥起初纳闷,后来往回一想就想到了是什么信。
如今人证有了,再多一个物证会更加有力。
那封信她曾经誊抄给傅时颐看过,不过若要当作证据,誊抄的那份自然不作数,他要的就是刑部尚书写给她爹的那封真迹。
假铜钱一案非同小可,造假钱本就是杀头的罪过,被牵扯进去不死也得脱层皮。这桩案子归根结底又是信王和傅时颐的明争暗斗,无论哪一方赢了,都不会放过对方的人,好比下棋,被围困的棋子都得被吃个干净。
她心里盼着傅时颐赢,万分期盼,那么与这桩案子有关的人就都得倒霉,所以如今他管她要那封信,她心里才隐隐有些沉,陷入两难。